沉尘

厉尘澜亲老公,男妈妈爱好者。

不羡仙(三)


  大约从一年前开始,锦州城地界上便陆续有人口无故失踪,起初,鉴心门并未插手,而当地官府以为这只是零星个案,所以并未重视,不曾想短短数月之后,失踪者竟达到了四十余人,在一个既无战乱又无饥荒的年头,辖境内短时间流失了大量人口,地方长官的乌纱危矣,于是官府开始不遗余力地追查,同时重金悬赏捉拿案犯。


  然而,一晃半年过去了,在此期间,案情毫无进展,失踪人数却在不断增加,这也并非官府无能,实在是凶手太过神秘,从始至终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而那些失踪者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

  如果这是一桩拐卖案,那么只要官府愿意,侦破就不是什么难事,因为在九州大陆上,拐卖人口这门生意已经延续了几千年,是有固定渠道的,地主家里需要奴仆,秦楼楚馆需要娼妓,而市场却总是供不应求,由此就催生出了人贩子这一行当,历代刑法都将拐卖人口定为重罪,但出于种种原因,官府往往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
  这次,锦州官府终于选择了“睁眼”,然而事情却并非那么简单。


  通常,被拐卖的要么是孩童,要么是少女,因为这两类人最易得手,销路也最广,但在锦州的系列案件中,失踪者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有修行者也有普通人,根本毫无规律可言,种种迹象都表明:这不是一桩拐卖案。


  在硬着头皮追查了半年之后,官府不得不宣布:“此案绝非人力所为,乃是妖魔作祟。”告示一出,便闹得人心惶惶,官府只好求助鉴心门,希望能靠仙法找到失踪人口的下落。


  鉴心门一向自诩为名门正派,以除魔卫道为己任,又与官府来往密切,当然不会坐视不理,但自从决定插手后,他们自己的门徒也开始接二连三地失踪,用追踪术都探不到踪迹,半月前,柳巍甚至召集宗门各派的首座,合力布下了极踪追魂阵,结果还是没找到人,这下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,才不得不向更高级别的灵剑派求助。


  “依我看,此事与万戮门那两个魔头脱不了干系!”府衙里,鉴心门的执事迟天明如是叫嚣。


  “这……迟执事,我们尚无证据,还是慎言为好。”柳巍在一旁提醒道。


  “怎么?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?那些魔道中人多的是邪门功法,这次说不定就是在用什么活人献祭之术修炼魔功!”


  “那路招摇和厉尘澜虽是魔道中人,但也算光明磊落,如此鬼鬼祟祟,恐怕不符合他们的行事作风吧?”柳巍温和的反驳道。


  “可是不止一个弟子说过,在案发当日见过路招摇,尘稷山离锦州城可有一段路程呢,她来这里做什么?”迟天明仍不服气。


  王陆大清早就被王舞从被窝里拖了出来,在府衙听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,他强忍着起床气听到此处,突然起了好奇心,于是问道:“你们说的路招摇和厉尘澜是谁?”


  “他们啊,是万戮门的两个魔头,就住在锦州城往北走几十里的尘稷山上,十年前,我宗门与他二人曾在凤山一战,当日,金仙洛明轩被他们联手诛杀,宗门各派也死伤惨重……”


  “不是这样的!”柳沧岭忍无可忍地脱口而出,脸上已有了七分怒意。


  “沧岭!”柳巍匆忙打断了他的话,柳沧岭一怔,似乎想起了什么,于是把头一偏,不再多言,柳巍又道:“噢,当年之事,内情颇为复杂,一时半会儿恐怕说不清楚,我们还是先说案情吧。”


  看着眼前的情景,王陆微微眯起了眼睛,与王舞用脑电波交流道:“师父,你怎么看?”


  “柳家父子似乎有什么把柄在迟天明手上,而且很可能跟凤山之战有关。”王舞如是推测,王陆也轻轻点头表示赞同,她想了想又向众人道:“柳门主说的没错,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失踪的弟子和百姓,我和小陆儿想先去城中查访一番,各位就不必同行了。”


  柳巍点头应允,又吩咐柳沧岭送师徒俩出门。到了门外,王舞想试着套一套话,于是向心事重重的柳沧岭调笑道:“柳师侄,师叔看你着实是一表人才,不知道有没有娶妻啊?若是没有,师叔可以免费帮你介绍。”


  “啊?”柳沧岭回过神来,脸色迅速烧得通红,“师叔说笑了,我已有家室。”


  “这样啊,说起来,我还没见过你夫人呢,要不改天让我见见?”


  “这……不瞒师叔,我的妻儿已在半月前失踪了。”柳沧岭说着神色郁郁,看样子不像作伪。


  “什么?”此言一出,王舞和王陆都颇为惊讶,可为什么之前没听他提起过呢?王舞狐疑之余不忘安慰:“想不到这案犯居然如此猖狂,连鉴心门少主的妻室都敢掳掠!师侄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,争取早日找到凶手!”


  “那就多谢师叔和王陆师弟了。”柳沧岭苦笑着行了一礼,便转身回去了。


  师徒俩从府衙出来,便去了几户最近案发的人家,发现果然如官府所说,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,但两人都有一种直觉——此案的确与那两个传说中的魔头有关,而要想破解此案,关键就在于找到路招摇和厉尘澜,揭开十年前凤山之战的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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